大人们不再多言,车窗全部摇上,库拉索站在马路边,目送白色马自达开走,很快消失在道路拐角。
在无情的任务执行机器的世界里,没有偷奸耍滑的概念,库拉索一得到独立行动的自由,便立即依大人们的指示行事,先一一回收没派上用场的炸弹,在被人察觉异样前悄然撤离。
之后,进入没有指令的待命时间,也就是漫无目标的一片空白。
这样的空白对库拉索来说无比陌生。
从她有记忆起,无止境的训练和任务便将她的每一天填满,即使是ru大人受到那位先生的厌弃,被迫远离权力中心的十二年间,留在组织的她被排挤到边缘,可最基本的灭口杀人、窃取情报的任务永远少不了。
她还是被命令去做什么就做什么,并没有时间去想,如果有一天得到了自由,自己会去做什么。
自由——没有明确规定要做什么的这段时间,算是“自由”的吗?
库拉索有些迷茫。
她快步走了十几分钟,将看着就烦的警视厅大楼远远甩在身后,而后步伐不经意地慢了下来,可能是因为心事重重。
突然天降的这几位大人,果然有些许奇怪之处。
库拉索打破了不能擅自揣测高层的禁忌,心想,他们跟她过去见过的大人物都不一样,和ru大人相比也是天差地别,最突兀的区别便是,ru大人绝不会关心奉命下车的她带没带钱包。
当然,由于她不知道这四个人是披着狼皮的警犬,关系户光环又太闪亮,换人会当即暴露的疑点依旧只停留在“奇怪”的层面,最后得出大人们虽然气度不凡,但似乎相处起来并不压抑的结论。
在ru大人手下做事,库拉索时不时会有一种胸口沉闷的感觉,像是喘不过气的钝痛,却不知道为什么。
她继续往前走。
最近的安全屋就在前方不远处,但路上经过了一个公园,库拉索顿了顿,忽然想着现在不需要着急行动,脚步不自觉动了,走进公园,找了一张无人的长椅坐下。
冬日的公园被寒风化为领地,难免萧瑟,除了些许没掉进尽的稀松枝叶,看不到什么鲜亮的颜色,平时闲不住腿的孩童也怕冷,公园里几乎不见几道雀跃的影子。
但不得不说,库拉索的确是被小路深处极有活力的声音吸引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