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柔软沙发的最中央,腰后垫着伊达航塞好的靠枕,腿上盖着诸伏景光飞速取来的毛毯,降谷零做好的三明治摆在身前,一左一右还有两个眼露急虑的笨蛋嘘寒问暖。
明明四肢健全,中气十足,毁灭世界只在一念间,却被无微不至的照顾擅自加上一层灰暗滤镜,薄光打在他红润的脸上,硬生生给他打白了几层,好似他就是一个故作坚强的病人。
滤镜厚如城墙,摘不下来,他也不打算摘了。
“我要看你们一起倒霉。”千穆亲切地说。
“呃,好直白……”
“同意了?不同意也没什么,我无所谓的,只是会有点难受罢了……”
“同意!同意同意!”
“好的,真不错。”
千穆也不是什么魔鬼,身为正经人的他,不会特意去找某些恶俗还辣眼睛的乐子。
他就打算让他们干一件事。
“我个人不是很在意钱的事情,但你们整天欠债欠债的,似乎我不认真一点,挺不尊重你们这诚实守信的美德的……那好吧,我的记性不太好,只能麻烦警官们自己算一算,从认识到今天,具体欠了我多少钱?”
警官们变成雕塑:“?”
“从认识……警校那阵子开始算?”
“嗯呐。”
“…………”
脸上再也无法浮现微笑,难以言喻的悲伤将他们淹没,无人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