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网咖整理得匆忙,他的长发没来得及重新绑上,散下来就像一汪波涛略微起伏的赤浪,紧贴的衬衣就是雪白的沙岸。
无视boss又一声打商量般的“阵……”,g的手指擦过红发男人的肩线,下落了几厘米,似是直奔衬衫最上端的那颗扣子。
可在快要碰到时,他忽然顿住,指尖倒退回去,在贝尔摩德本能凌厉起来的紧盯下,捻起boss垂在颈边的一缕红发。
“……”千穆的视线也落到g手里的那缕头发上。
不得不说,在发现那一点极其不明显的细节时,他露出了一瞬近似尴尬的表情。
贝尔摩德的眼神立时更犀利。
虽然慢了一步、甚至可以说被最烦的男人“提醒”才注意到,坐在千穆右手侧的她立即站起,从g手里抢过头发的动作毫不客气。
将发丝托在掌间低头细看,女人也发现了,这缕头发接近发尾的一小段位置,颜色与其他地方出现了细微的区别,拇指按压上去,隐约能摸出些许干硬。
暗红色的长发沾上了红中带黑的血,因为两者色泽相近,所以几乎看不出来。
“…………”
一时疏忽没处理干净,还被当场抓包的boss还能说什么呢。
他只能又给降谷零狠狠记上一笔,默念一句这事没完,然后赶在贝尔摩德头晕目眩情绪爆发之前抓住她的手:“没事,别怕,我没事。”
一左一右的两个人可能都患上了boss吐血tsd,只是发现了一点点血迹,就能瞬间联想到三年前的楼顶,靠坐在墙边满身是血的虚弱男人。
千穆深知,这时候就算说一百句吐血不算什么也没用,“没事”的言语也显得苍白。
莎朗和阵不会相信,他们会执着于自己来确认。为了得到确定的答案,哪怕逐步揭开的事实是难以接受的那一种,他们也不会停下。
虽说如此……现下看到的还只是血,这两人就死寂成将裂的雕像了,没有过度直接看到最严重的部分,到时候的反应还得了。
“……唉。”千穆轻叹,“阵,宽衣……这个说法太奇怪了,上衣放到最后,先帮我把手套摘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