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人们渴求真相的视线紧锁住他,对于他莫名的顿住,虽没有焦急地催促,但紧绷的面上皆已浮起担忧和困惑。
越是如此,诸伏景光越难以开口,他的心像被名为悲哀的东西堵住,比自己得知这一系列藏在阳光背面的“真相”时还要沉痛。
“景。”
萩原研二没错过他蓝眼中隐现的痛苦。
刚闹腾了一场,这个热衷活跃气氛的男人似有所觉,比平常沉默,但他的声音足以令友人意识到他的坚定:“开了口就别犹豫啦,我们都是一心想了解小千穆的过去,想竭尽所能把他拉回来的人。再残酷能残酷过那天收到的讣告,那天看到的墓碑吗,你说是吧?”
松田阵平也道:“景,你不会像那家伙一样,我们脆弱到连朋友身上发生了什么都接受不了吧,先声明,你要这么想,我会揍你的。”
“……”
诸伏景光认可了。本来他也不是不想说,而是……说出来,对听者是折磨。
这份苦痛,比“一个月”残忍了太多,却无法躲避。
“直到不久前,我都以为千穆是卧底,是公安部派出的卧底。然而,事实上……他在认识我们之前,就是黑衣组织的人了。”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同时愣住。
“什么叫……认识我们之前?”
“喂、你在说什么啊景,那家伙是恐怖组织的成员?恐怖组织的成员读警校?怎么可能——他不是高层那些老头子知根知底的豪门大少爷吗!”
两人的反应跟诸伏景光预料的相同。
他可以在这里停一停,给他们消化的时间,可他没有这么做,只短暂停下,便一鼓作气说完,他怕自己顿住后就说不下去。
去掉不能外泄的机密,再略过一些繁杂的细节,剩下的内容,就像一条条“某年大致什么时间,发生了什么事”的粗糙概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