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哪里奇怪?”
杜寰偏着头想了想,“父皇就像柳棉说的,是个老色鬼,对每位娘娘都很好。可是我却没见到过有人对他那么无礼他还一副一副甘之如饴的样子。”他坐正了身子,看着白璞,“夫子,你曾说皇帝就是高高在上的,任何人都不可以冒犯,可我看柳棉何止是冒犯,简直是”
他一时间想不出词来形容,白璞摸摸他纠结的小脑袋,“皇帝是高高在上的,但皇帝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就是这个道理。”
“夫子的意思是父皇是真的喜欢柳棉?”杜寰睁大了眼,柳棉有什么好的?长的虽好看却妖妖调调的,一点都不庄重,和他从小学的贤妻完全沾不着边,而且“可是柳棉是个男子啊。”
白璞看着杜寰,笑道,“情之一字,世之难解,你长大以后就明白了。”
听夫子这么说来,情这个东西很麻烦,能让他不可一世的父皇转了性也罢了,居然连夫子都不能解释清楚。
“那我还是不要长大了。”
十四岁的少年了,说的话还是这么幼稚,白璞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似乎不管怎么教,这个孩子就是这样,人前是成熟稳重,给足了他面子。可是私下里怎么还是这样任性呢?
“为师也希望你不要长大。”
不长大的话才会像现在这样坦率天真,也才会这样一直依赖他吧。白璞清楚自己的心思,他喜欢自己被杜寰依赖着,喜欢独享这个少年不为人知的一面,这种莫名其妙的占有欲似乎已经超越了师徒之情。
他说不清情是什么,可是当情来临的时候,他知道那就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