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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第二次。

一年前,当殷九霄决定让岑河走入自己的圈套之前,他们提前来过一次栖仙山。

那天,他们走上这座雪山,在半山腰找到了这个被雪覆盖的小小石洞。进入洞中后,嵇远寒跟在殷九霄背后,注视着主人透着疲倦的背影,心有担忧。

那时的殷九霄整日睡不着,或许是不愿在睡觉中浪费为复仇准备的时间,每日除了偶尔的休憩便是练剑。

对于过目不忘,奇经八脉在蔚非尘的开拓下无比坚韧,拥有绝无仅有强大内力的主人而言,他使出的每一剑都比世间大部分剑客要厉害。

然而,主人仍然像是被某种危机感追逐着,不断地向前走,似乎是想用手中的剑,斩断身上的桎梏。

殷九霄待在此地三天三夜,最后似是想通了什么,亦准备放弃什么,在火折子早就用完的那日,转身看向嵇远寒,在适应了洞内光线,幽暗的视界里,殷九霄孤独地站在不远处,对他说:“要练成圆满的灵枢剑法,需无欲无求,于我而言难如登天。”

殷九霄从他侧身而过:“阿寒,出去吧。”

洞外的风雪不知何时停了,太阳从东方缓缓升起,映照在皑皑白雪上,闪耀夺目。

殷九霄抬起手中的剑对准阳光,一抹流萤仿佛自剑身上滑过,嵇远寒注意到殷九霄的双眸从剑刃移向剑柄上的火红流苏鸳鸯香囊,此时,香囊与流苏在空中不断摇摆。

“要不是有爹的一身功力,我至今还是个花架子。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终究是个没有任何武功天赋的废物,哈哈……”

“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