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像主人所说, 他们都是男人,他这般扭捏反而伤人, 实在不该。按捺心里的无措,嵇远寒强迫自己放松下来,稍稍扭头看向殷九霄, 解释道:“我并无委屈, 只是受宠若惊。”
嵇远寒的眼神格外坦诚,倒让殷九霄有些愣怔。
他忽然觉得先前抱着那般心态的自己真不太好,但谁让这榆木疙瘩还不开窍呢。刚平复下来的心情见到嵇远寒镇定下来, 反而又不太美。
不知不觉,殷九霄撇下嘴,只给嵇远寒擦了背,不是没想给擦下面, 关键是嵇远寒严防死守, 越往下,嵇远寒直接一把抢过了他手里的澡巾, 湿透的长发掩不住火红的耳根,面上还是一派凛然:“下面我自己便可。”
怕殷九霄多想, 又道:“不论是喜欢男子还是女子,心之所向,人如何自控,本不足为奇,若有人鄙夷不屑,是他们心思龌龊罢了。”
这些话说给殷九霄听,何尝不是说给自己听。
抢过澡巾之时,溅起的水花沾在嵇远寒的脸上,随后沿着下颚线一路汇聚到下巴处,然后滑到说话时上下而动的喉结处,最后顺着脖颈一路往下淌去。
殷九霄忽觉刚被嵇远寒无意中碰到的手指火热,好似传到了身上,听到嵇远寒那些话,更觉自己龌龊,“哦”了一声,便退到了屏风外,对嵇远寒道:“阿寒,你慢慢洗,穿的衣服放在床榻上了,你待会儿换上。我去看下晨玉振他们。”
拿了长剑插在腰际,走到门外关上门后,他将额头轻轻撞了撞门框。
有贼心没贼胆。
真是任重而道远。
“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