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谢的不是这面具。
薛筎自然知道殷九霄谢得是什么。
殷九霄也没有客气,又问薛筎有没有带其他的毒药, 薛筎一一拿出说明,他便挑选了几瓶看中的,这次倒是不再谢,拿得毫不手软, 薛筎也给得痛快。
之后两人又聊了一些有的没的, 薛筎扭头看向庙外一碧如洗的天空,心之差不多了, 一甩袖子,转身背对殷九霄摆了摆手:“别送了。若有来日, 记得到金池城找我,你我痛快喝酒,大醉一场。”
说实在话,殷九霄的做法很解气,而按照殷九霄之前只言片语的泄露,对方之后的所走的复仇之路还很长。
昨夜,他曾问过殷九霄真的不在意别人叫他魔头。
薛筎的内心忍不住叹息,若蔚非尘和殷绮琴要是知道,该如何心疼他们的孩子。
对他的问题,殷九霄轻轻地笑了一下,望着地上昏死过去,鲜血淋漓的印白梅,摊了摊手看向他:“您看我现在这般,不正是很像个魔头吗?”
青年看上去不甚在意,而一双眼内的坚定不移已表示他对前路的坚决。
好在对方拥有的着蔚非尘好比宗师的两甲子内力;好在只要对方愿意就可以快意恩仇。
薛筎相信,只要嵇远寒永远跟在殷九霄身边,殷九霄就不会轻易折在这条路上。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正如他自己。
他微微轻启嘴角,忽地想到殷九霄回答过他的三问。
“第一问,他是你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