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过得如何?”洛小姐问。
沈曾莉年轻时就在一刻不停地恋爱,前些年结过一次婚,结果那男的在她孕期出轨,沈曾莉于是大着肚子去离了婚,刚从民政局出来又直奔医院做了引产。这一番操作险些要了她半条命,休养好久才缓过来。
结果还没满一年,又和一个旅游至此的老外看对了眼,遂抛家舍业跟那男的满世界旅游去了。
她这次中断旅途匆匆回国,是听说了洛颐云的死。
“还行吧,恋爱么,结婚么,不就是那么回事儿。”沈曾莉耸耸肩,杯中咖啡在她一刻不停地轻轻搅拌下卷成了旋儿。扭曲,下沉,然后浮成薄薄一层沫,“颐云怎么火化得怎么快啊,我这紧赶慢赶也没见上最后一面啊,你可真是……”提及这事,她还是有些不满。
“有那么重要吗?他生病到后期,瘦了很多,脸色很差,你看了也认不出来了。”
沈曾莉想了想,忽然一笑,“这倒也是。”
她说:“我这次回来,也是想看看你。店已经盘出去了,以前的朋友也没剩下几个了,没什么再回来的必要了。”
洛小姐点点头,她看上去依旧平静,既不吃惊也不悲伤,“你过得开心就好。”
沈曾莉笑了一声:“你知道吗,我和john是oen arriage。”
现在的洛小姐已经不在乎能不能听懂英文的事,横竖听不懂就直接问,已没有人会看轻她:“是什么?”
“开放式婚姻,我们谁也不限制谁,两个人各取所需,不要带回来病就好。”沈曾莉端起咖啡一饮而尽,还是如当年喝酒般潇洒,“我说洛淼,你和梦州结婚是为什么呀,我好奇好多年了。你爱过他吗?你该不会,真是图他的钱吧?”沈曾莉眼睛眨眨,认真地盯着洛小姐,等待着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
沈曾莉着实提了一个难题,这个问题让洛小姐由衷地感到为难。不是难在不想回答。
洛小姐想了一会儿,答非所问:“他死的时候还不到二十五岁。”
沈曾莉不明所以,却也点点头:“是啊,可惜,真年轻。”
实际上在向梦州死后,洛小姐也经常做一些没头没尾的梦。这些梦大多与向梦州无关,只不断地重演她初中时的一次期末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