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涣散的,毫无生气的。
所有开心的、生气的、喜悦的、痛苦的目光,不能从这双眼中看到了。
洛纬秋离他如此之近,他还在“看着”自己的膝头。他不会再看他了。这个念头一出现,洛纬秋的内脏就如焚烧一样痛了起来。
“学长。”洛纬秋一开口,惊觉自己的嗓子都哑了一半。
“嗯?”金澜于乱糟糟的环境中精准捕捉到了熟悉的声音,他下意识伸手去找去摸。而洛纬秋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手从自己肩头越过去了。他赶紧接住。
金澜露出了一个苍白的笑。他的手先是紧紧攥了下洛纬秋的手,然后又顺着胳膊往上探寻,在颈动脉处停了一会,像是在确认洛纬秋的脉搏是否正常。然而这并不能使他完全放心,他又俯下身子闻了闻,想知道洛纬秋身上是否有血腥味。他失去视力,他没有别的办法,他现在的举止其实很像那天洛纬秋慌不择路地去找他。什么方法都愿意试一试,什么样的路都愿意走一走,只为一个确切的答案。
最后他的手停留在洛纬秋脸颊一侧,轻轻抚了一下,像安慰受惊的孩子:“你没受伤吧“接着又问:”身上有没有伤口?去做个检查吧?”
此时秦岁安无情路过,缓缓说:“他受伤个屁,就是骗你呢。”
金澜听出她的声音,朝那个方向抬了抬头:“你也来了?”
秦岁安无语:“……靠,我成多余的了?对了,阿姨呢?怎么没陪你?”
“其实没什么大事,听到你马上就来,我就让她先回去了,她还得接孙子放学呢。”
金澜的精神居然看上去还可以,到这时候还能从容不迫,颇有主见?秦岁安不由得在心中啧啧称奇,“做了检查没有,到底是什么情况?”
“刚做了个视觉诱发电位,等下还有一个颈部b超,唔,可能是急性视神经炎?或者是视网膜缺血。”
“病因呢?”
“不好说,可能是我最近太累了,加上感冒一直没好,嗯……各种方面的吧。”
秦岁安瞥了洛纬秋一眼,她虽然不懂什么视神经,但她猜剧烈的情绪波动也是诱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