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澜认命似地闭了闭眼,把手机揣回口袋,打算这就去医院。
再怎么着急也不能飞去医院。他打了一辆车,就在车上时,还再一遍又一遍拨那个号码。
洛纬秋其实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当时他正在洗澡,出来时发现手机还在响,一看来电显示是金澜,他的心也跟着怦怦跳了起来。他找自己会有什么事吗?他带着几分犹豫几分激动几分惊喜接了那个电话,可是电话那头的人却好像比他更紧张似的,半天才吐露几个字。
金澜说:“是洛纬秋吗?”
洛纬秋说:“是我啊学长。”
金澜说:“你刚刚,没有接电话。”
洛纬秋说:“我在洗澡啊。”
对面静默了一秒,然后电话就被挂了。
洛纬秋站在床边,发了好一会儿呆。他连头发都来不及擦,水滴答滴答往下淌。
先是疑惑,然后变成愤怒。
时至今日他终于意识到,如果说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与距离是一根绳,那掌控这根绳的人就只有金澜一人。从头到尾,他几乎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金澜想来就来了,说走就走了,不想跟他说话就敷衍他不理他,莫名其妙给他打个电话也可以毫不客气地挂断。
或许对金澜来说,他只不过是一个笑话似的存在。
这个发现使他愤怒,而这份愤怒使他毫无顾忌地将电话回拨了过去。
没有等太久,金澜接了。
洛纬秋怒极反笑,然而一开口就笑不出来,他只剩一腔悲意,像火焰燃尽后的灰烬:“学长,你到底是有什么毛病?耍弄我就这么好玩吗!你凭什么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承受这些啊!——你为什么要来招惹我,为什么要招惹我之后又不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