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谢安双想了想,还是摇摇头。

自醒来后他就不是很爱说话,所幸邢温书照顾他那么久,早就能轻易看穿他的心思,起身道:“那就再睡会儿吧,明日起床后我们就去军营。”

谢安双跟在他身后起身,和之前在长安殿时一样,任由邢温书替他宽衣解带散头发,从头到尾都不用自己动手,只需要最后自己爬上床躺进被窝里。

等邢温书将衣服叠整齐放好时,谢安双已经盖好了薄毯,直勾勾地看着他

邢温书笑了下,走到床边说:“一起睡,小陛下不介意吧?”

谢安双还是没说话,默默然往床里面挪了点,让出一个足够大的空间。

坦率得更可爱了。

邢温书忍住想揉他脑袋的冲动,自己收拾好自己的衣裳,这才到床上去陪谢安双一块睡。

谢安双闻到熟悉的浅淡气味,无意识地往邢温书那边凑近了些,张了张嘴又犹豫着闭上。

邢温书留意到他模样,开口:“陛下是有什么话想说么?”

“……嗯。”谢安双应了个鼻音,但是又不开口继续往下说。

他还是不太习惯这样的态度转变。

对于才想起前世记忆的谢安双来说,他的状态更类似于刚刚重生回来,前世最后的那场大火于他而言反而是“最近”发生的事情。他本就心有郁结,前世的经历对他而言无异于加上一道更沉重的枷锁。

邢温书没有催他,在薄毯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无形中给他安慰与鼓励。

半晌后,谢安双才回握住他的手,轻轻说:“我也想过你……们的。在夜间,悄悄地想。但是我不敢想太久,我怕割舍不下。”

他说得很小声,在静谧的夜间,连带着中间不自然的停顿,一同清晰地传到邢温书耳中。

邢温书心软一片,将他的手握得更紧,温声说:“那如今就不需要陛下再割舍我们了。以后啊,陛下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只愿陛下不要嫌我烦才是。”

谢安双没有应答,但是明显又往他的方向靠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