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温书顿了下, 几乎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轻吐出一口气,浅笑道:“那我们回房间去,我给陛下包扎,好不好?”

谢安双点点头,目光又飘向了他的右肩。

察觉到他的小动作, 邢温书一边起身一边笑着说:“我的伤口不深,这几日也有好好换药, 不打紧。那我们回去吧?”

说话间, 他在谢安双身侧朝他伸出左手。

不同于以往的带着光亮,这一次邢温书是仍旧站立在阴影处, 向他伸出手。

谢安双晃神一瞬才想起回应, 轻轻搭上他的手, 借力站起身, 与他一起并肩回到房间中。

邢温书顺势把放在门口的伤药端回房中, 让谢安双脱下上衣后坐在床沿边,看着他身上渗出大大小小血迹的绷带, 更是心疼, 动作放得格外轻柔。

谢安双还是不太习惯坦然地将伤处暴露出来,尤其是袒露在邢温书面前。

他目光闪了闪, 转移话题:“对了, 战事那边如何了?”

邢温书看出他的心思, 手中动作未停,回答道:“陛下昏迷的这四日时间里,朔河城已经正式宣告夺回来了,我们如今就在朔河城城主府的客院中。但番东国那边显然没打算那么轻易放弃,似是要转战其他地方。而我们的增援军主力今日刚抵达,袁将军已经动员好大军,后日便启程。若是陛下想的话,明日可要再去军营中看看?”

如今谢安双伤势未愈,短期再上战场无疑是找死,而邢温书不在京中,篡位计划不管怎么说都不可能执行,那他暂时还是得惜一惜命的。

他听着邢温书的话,垂眸片刻后还是点头:“我想再去看看。”

上次的战役里,他们小队陪他一起冲锋的折损了一半,其余大多也受了伤。而之前他顾着邢温书的伤势,还没来得及再好好和他们说说话。

三个月的战友情,对谢安双来说也是弥足珍贵的。哪怕对于他们来说,或许他也只是个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