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野猫吧?
他没多想,回眸继续同许久未见的兄长聊天。
却无人知晓,在这一夜后,一明一暗两人的人生轨迹基本注定。
在这两幅“长画面”之后,谢安双的梦境中闪过无数简短的小画面。
许是因为简短,小画面都很零碎,基本是谢安双与邢温书相处的一些碎片。
有他们在御书房中相互对峙,有他在御花园当众给邢温书难堪,也有他在文武百官面前对邢温书的肆意奚落。
除此之外,还有邢温书偶尔兴起给他吹奏乐曲,有邢温书在他生辰时为他准备特别而精致的礼物……
每一次谢安双都会在邢温书示好后尖锐刻薄地暗讽,邢温书仍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与平静,仿佛从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与脚步,疏离又保持礼节。
他位高权重,家世背景雄厚,每当他看向谢安双时,眼底映出来的永远只有谢安双这个人,没有他身后的那一把龙椅。
这样的人,真的会渴求皇位吗?
谢安双以旁观者的视角看完所有闪的片段,又来到了另一个画面。
是在景春五年九月,梦境中的谢安双收到叶子和传来的消息,说是邢温书那边已经有人主动在准备逼宫送邢温书上位的事情。
谢安双原本在长安殿中小心翼翼地尝试着作画,听到福源呈报来的消息,笔尖一顿,一抹乌黑的墨团在宣纸间晕开。
按照他们之前的计划,再过半年时间应当就可以彻底让元贵党派垮台,到那时他们就会顺势安插自己的人加入邢温书的势力范围,煽动邢温书篡位。
虽然邢温书那边主动要篡位也能省下这个撺掇的麻烦,但谢安双心底多少还是抱有一丝侥幸。
侥幸地认为,或许比起皇位,邢温书会更在意他一点,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