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就是场荒唐的错误。

谢安双勉强理顺了自己的呼吸,掀开被子下床,整理好衣裳与凌乱的头发后,便看见不远处的桌上摆着碗醒酒汤,旁边压着张纸条。

“元太医说陛下的药效已经退了,只是最近要多注意身体。陛下醒来时醒酒汤应当还是温的,我就在御书房中替陛下处理奏折,若是陛下有何需要可随时唤我。”

字迹中透露出来的语气是谢安双再熟悉不过的恭顺,唯有那刻意变更的称呼昭示出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想来邢温书选择留纸条而非守在房中,也是知道他并不想在醒来后见到他。

谢安双深吸一口气,最后还是把纸条拿开,端起醒酒汤慢吞吞地喝。

而在这时,他隐约听到门外传来一个小太监慌里慌张的声音,像是喊着什么“大事不好了”。

他升起些不好的预感,端着碗走到门口,还未出去就听见被邢温书安抚住的情绪的小太监继续说:“启禀丞相大人,番东国的那位小公主她、她于房中自尽了!”

“啪——”

清脆的声响引起了外面两人的注意,邢温书连忙从外面开门进来:“陛下,您醒了。”

谢安双没有理他,直直地看着那名小太监:“你方才说什么?”

事关重大,小太监忙更详细地汇报一遍:“启禀陛下,番东国的那位小公主前日午后左右于房中自尽了。”

前日午后左右,差不多就是谢安双初次从昏迷中醒来,现身长安殿之后。

他抿了下唇,冷声质问:“缘何之前无人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