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他要躲到什么时候,但他就是不想见到邢温书,不想再听他堂而皇之地说那一套关心他的话。

谢安双一直静静地蜷缩在原地,脑海中过着与“温然”,与邢温书相处的点点滴滴。

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到最后他都不记得自己究竟回想了多少遍,回想了多久,直到心口的灼痛感唤回他的神思。

他按了按又开始微微作痛的心口,总算站起身,缓过一瞬的眩晕,一步一步走到门口把门打开。

在门口值夜的两个太监被他吓了一跳,想不通为何谢安双会在御书房内,但见他面色极其不好,又连忙跪下行礼:“奴、奴婢见过陛下。”

谢安双看了他们一眼,眸色冷淡,宛如一汪深沉的寒潭,叫人背后发凉。

他似是没看出太监们的胆颤,漠然道:“正好,你们去给孤那几坛冰酒过来,越快越好。”

两个小太监哪里见过谢安双这煞神般的模样,连声应是,匆匆告退离开。

谢安双看着她们慌张的背影,眸中依旧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已经无悲无喜。

但倘若叶子和或茹怀在此,就会发现他此时的模样几乎就是他登基前,在元贵控制下的状态。

……

另一头,长安殿外,邢温书不知第几次从福源口中听到“陛下并未回来”。

从跟丢谢安双开始,他就预感到谢安双应该回到皇宫中,当即回来找人。可是过了大半夜,所有谢安双可能去的地方他都找了少说三四次,一点人影都没找着。

陛下还能去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