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心,待福源帮他把轿帘掀开后,抱着谢安双从轿辇中走下来。
栖梧殿前的茹念见状,眸间多出些担忧,很快又恢复成平日在大臣面前表现出来的性子,施施然向行个礼。
邢温书点头算作回应,暂时没有多说什么,麻烦茹念在前边领路后,就抱着谢安双往栖梧殿内去,将他暂时放置在茹念的床榻上。
然而邢温书到底是外来男子,待在嫔妃的闺阁中多有不便,确认谢安双的情况暂时不会恶化后,便同茹念到了外室去。
出于他提前一步的吩咐,如今栖梧殿外室也没有什么宫人,只有三两茹念亲自栽培的贴身属下。
邢温书一眼就认出那几名宫女是平日谢安双来找茹念时,会守在内外室门口的那几位。
所以当茹念以平常姿态开口询问邢温书有何事找她单独商讨时,他先是莞尔一笑,说:“贤妃娘娘——或者说,茹念姑娘于在下面前无需再伪装了,在下此番也是想与茹念姑娘坦诚地聊聊。”
茹念眉头轻皱,一时拿不清他是在试探,还是真的已经知道了什么。
看出他的犹豫,邢温书开门见山道:“在下猜得出来,陛下与茹念姑娘只是各取所需,逢场作戏。而在下也曾无意中得知了陛下最终的目的,是想让在下厌恶他,最后谋朝篡位。”
此话一出,茹念诧异地瞪大了眼睛,半晌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问:“邢丞相是何时得知的?”
邢温书叹口气,回答:“说来惭愧,是在一月前,从围猎场回来的那次,无意中偷听到了陛下与叶公子之间的谈话。”
茹念回想了一下当时的事情,隐约记得就是在那时候,谢安双难得对自己的计划产生动摇,于是找来叶子和商讨。而恰好那时邢温书正处病重,想必就是谢安双无意识放松戒备,导致被他偷听到。
不过如今茹念不清楚邢温书的立场,眸间多出些戒备,询问:“既然邢丞相已经知晓此事,又为何仍装作平常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