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双往他的额头探了下,温度正常,看起来应是劳累太久,骤然闻到安神香的气味,导致这几日来的疲惫困倦一涌而上。
这得是多累才能困成这样?
理智告诉谢安双这时候应该把邢温书推开,可不管他在心里做多久的建设,他都不忍心下这个手。
每每只有这种时候,他的理性总会被情感压过。
谢安双叹口气,认命地把邢温书带到床榻边,替他脱下外衣与鞋袜,再摆正姿势好好躺着。
许是真的累得太过,全程邢温书都没被惊动,安静乖顺,只在最后谢安双想到床尾把被子拉上来时似是下意识地扯住了他的袖角。
“陛下……”
邢温书呓语一句,声音很轻,听着仿佛还带了点软,朦胧中想让自己清醒,好像还怪可怜的。
然而毫无情趣的谢安双一把抽回了自己的袖角,气鼓鼓地嘟囔:“叫什么叫,睡你的觉去。一天天的就知道瞎折腾自己,也不怕把自己的身子给折腾垮了。”
他说得愤懑,手中替邢温书盖被子的动作却很轻柔,就怕不小心惊扰了邢温书难得的休息。
等一切都处理好,确认邢温书也依旧睡得安稳后,他才总算站起身,盯着邢温书安睡的模样看了许久。
睡着的邢温书看起来比平日可要乖得多,就是白皙的皮肤让他眼底的青黑更加明显。
明明平时怕疼怕苦还怕冷,娇气得不行,折磨起自己来倒是一点都不留情,也不知道究竟图什么。
谢安双靠在床尾看了许久,才总算直起身来,往香炉中多添了些许安神香后就坐到一边的桌子前,找出一些藏在长安殿内的朝堂势力图册,趁这个时间找找有没有关于符施余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