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如今不再想做,亦或是……不再能做。

邢温书在宴席上吹奏的曲子,确实是平日行军途中振奋士气时最常用的,但他没想到竟牵动了谢安双这般的心思。

他说是说开心,其实深藏心底更多的或许还是忧愁,所以才会跑到屋顶上喝了这么多酒罢。

邢温书不由得有些心疼,最后还是没忍心没收他的酒坛,坐到他的身边陪他,又问:“那陛下缘何会喜欢战场?臣记得,陛下似乎没有接触过……”

“接触过的。”谢安双突然打断他,声音变得比刚才坚定,“在你随军出征的时候,我就去了解过了。”

邢温书稍愣:“在臣随军出征的时候?”

也就是说,那时候谢安双其实有在关注他?

他尚未来得及深想,谢安双似乎后知后觉有些不自在,生硬地转移话题:“对了,你不是说做……做糖裹花吗?”

“是糖裹落花生。”邢温书纠正了他的说辞,从食盒中拿出小碟糖裹落花生递给他,顺便也随手拿过一坛酒揭开倒出小半杯,思索起方才谢安双话语的意思。

有小食吃的谢安双不再管他想的什么,拿起一颗来试了一下。

裹着糖霜的落花生入口先是满满的沁甜,咬开后脆脆香香,味道很不错。

谢安双没吃过这种口感的东西,一下子就喜欢上,接连吃了小半才想起要分邢温书一些。

他端着碟子扭头想喊邢温书,却看见他刚抿下一口酒,看着手中的酒杯似乎在专注地思索些什么。

谢安双眨下眼睛,没有打断他的思绪,静静地在旁边看着他。

月光下的邢温书恍若被罩上一层霜白薄纱,精致的侧颜有一半隐没在阴影中,白日里殷红的唇瓣这时已经看不真切,但是隐约能看出还沾着酒液的微润。

近在咫尺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