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温书稍感遗憾, 还是听从他的想法没有跟去,先一步告退回自己的住处。

然后接下来的好几日,每日闲得不行的邢温书就会时不时来找谢安双,端茶倒水,送食投喂,守夜更衣, 比之前谢安双因为中毒难受时还要无微不至。

偏偏他每日看起来心情还很好,像是真的乐在其中。

景春三年二月十七夜晚, 华灯初上。

距离暂停邢温书职务已过去六日, 谢安双终于忍无可忍,趁着邢温书短暂离开的片刻, 直接跑去了茹念的栖梧殿躲人。

“是什么人惹得陛下这么不开心?”

茹念端着茶走过来, 一眼便看见谢安双蔫了吧唧地趴在桌子上。

谢安双郁闷回答:“除了邢温书还能有谁?自打被暂停职务以来, 他过得一天比一天开心, 孤都快怀疑他是不是真的不慕权力了。孤明明是在羞辱他, 他就不能表现得稍微不满一点吗?”

茹念听着他的话,倒是没听出多少抱怨的意思, 反而有种……

近似于恃宠而娇的意味?

她不知为何蹦出了这个荒唐想法, 连忙摇摇头甩去,将茶放到谢安双面前, 开口道:“陛下只是暂停他的职务, 而非免去他丞相的身份, 或许邢公子就是想明白这一点,才这般无所谓罢。

“我记得陛下说过,邢公子素来是个聪明人,那他自然不会放任自己沉浸在负面情绪当中。沉稳从容,韬光养晦,这才更符合邢公子的性子。”

谢安双听完茹念的安慰,不自觉回想起这几日来邢温书总是体贴入微地让御膳房变着法给他做不同的菜肴,时不时还送来些小食。

这哪是韬光养晦,分明是稻光养猪。

他腹诽一句,情绪多少比方才好一些,将茹念递来的茶水喝完,起身道:“今夜孤出去一趟。”

“嗯?”茹念似乎不太理解他的打算,“最近京城中不是没有什么需要探查的事情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