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是正蜷缩在软塌上。
谢安双已换回一身红衣,侧躺于软塌中,手脚并拢着像是想将自己缩成一团。许是房中燥热,他的脸颊泛着些潮红,呼吸声平稳均匀,显然是睡得正香。
比起白日时慵懒而尖锐的模样,睡着的他更像一名无害的少年。
——本来就还只是名尚未真正长大的少年而已。
邢温书看着散落在软塌旁的一张小薄毯,眸间多出些无奈的笑意。他弯腰将毯子捡起来,轻抖几下后小心地替谢安双重新盖上。
……
两刻钟后,御书房内安神香燃尽,谢安双在同一时间睁开眼睛。
他打着哈欠坐起身,忽地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上滑落,仔细看了眼才发觉是他平时会象征性盖一下的薄毯子。
今日居然不是在地上看见这张毯子,真难得。
谢安双掀起小毯子,准备下榻时又听见御书房与侧室连接的门口处传来一阵响动。
“何人?!”
他低斥一声,下意识摸向藏在腰间的暗器,却见从侧室里走出来的是端着茶壶与茶杯的邢温书。
“见过陛下。”邢温书简单致意,将手中的东西端到谢安双面前的桌子放下。
谢安双单手撑在软塌边缘,掩盖住方才摸暗器的举动,似笑非笑地看着邢温书:“邢爱卿不觉得应该解释些什么吗?”
邢温书不紧不慢地开口:“臣未曾做过贴身侍卫,平日也不需要侍卫,不太知晓应当做些什么。臣听福公公说陛下有这个时间段饮茶的习惯,便试着替陛下泡了杯茶,未免惊扰陛下休息,臣便去了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