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让他去怪风黎，他是做不到的。

他宁可将风黎这一切行为归为她失忆所致，他也不会去怪风黎什么。

郁垒自知终将功亏一篑的时候，便只剩下一个念头——就算杀不了这个神，也要杀了当初给风黎下生死咒的妖。

解除生死咒是他能为风黎做的最后一件事。

郁垒不求她恢复记忆后杀神或什么，只求她能脱离束缚，重新为人。

郁垒用灵核将自己和方珞刺了个对穿。

他倒地的时候炼狱正在四分五裂，那时正值日出，暖阳破晓，晨光从无尽黑暗中照了进来。

这一刻，他忽而笑了，“阿姐，原来阳光是这么温暖。”

没人听见他死前的自言自语，也没人知道他自从选择留守冥界后，就算出来也只能在阴天无光或深夜，他很久不曾见过太阳了。

那无边无际的死海和暗无天日的幽冥，有多寒冷又有多孤寂，更没人能感同身受。

谁没有遗憾呢？

纵使心有不忿造化弄人，但若已经尽力而为了，那么一切的结果都是可以安然接受的。

郁垒心里这样想着，突然释然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人们都说神是极致理性和绝对强大的存在，可郁垒知道，神啊，也会有私心。

这不是他对自己的评价，而是他曾经和真正的神共处过。

那个看似薄凉的女人，曾抚养过他和风黎，给了他们旁人不曾感受到的神明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