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便当机立断的说了句东南方向。
她说出这话的时候,几乎是有种下意识的想为唐阈开脱,那是她的临时反应,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当时为什么要那么说。
安静许久,风黎才堪堪回过神儿聊回眼前事,与方珞道:“你觉得为什么会是唐阈?”
方珞若有所思道:“唐门养蛊制毒却能百年传承,其内部有多复杂可想而知,以他这个年纪能当上门主必定有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风黎听他这话,忍不住道:“你的意思唐阈不简单?这飞升笔指的没错?”
方珞却摇了摇头道:“我觉得不是他。”
风黎懵道:“为什么?”
方珞微微皱起眉头道:“因为唐门的罪大恶极是几代人的累积,不是光审判这一代门主就能得处论断的。”
听言至此,风黎忽然愣住了。
困扰她这几天的问题,仿佛在这三两句对话中解开了,她大概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毫不犹豫的扯什么东南方位。
因为这一路走来,他们审判的那些目标下场都不怎么好,而面前这个唐阈完好无损的在眼前,意气风发的活着。
可审判后,他会怎样?
会死掉?还是会面临其他什么?
总归不会是像韩老爷那样。
因为唐门杀人无数,唐阈也满手鲜血,他所背负的人命不会全是好人,但也不会只有坏人。
好坏的界线是模糊的,但是生命都是珍贵的,要审判他,决计不会是什么美满的后果。
所以风黎不愿意审判,因为她不知道该做什么论断。
或者说当时的她下意识的选择了逃避,所以她硬着头皮往东南方向赶着根本没有的路。
风黎这么想着,头好像更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