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于他而言,就像是身处深渊黑暗里唯一的光源。
只可惜,他没能保护好这唯一的光……
唐阈思绪飘离,手上轻抚动作不止,并未注意到自己手腕因为来回的晃动正在侃侃滴血。
还是方芜先察觉了异常,迷茫的转身去看他的手,抽泣中带着讶异道:“血…你的手…你的手在流血……”
唐阈才低头去瞧自己的手,见状他却是笑了,看着方芜柔声道:“阿芜不哭了?”
方芜抹了抹眼泪,盯着他的手腕,那是刚刚被自己狠心咬的。
她刚刚使足了力气的一圈牙印,咬在了手腕最嫩的皮肉上,此刻竟渗出大片鲜血往下滴落。
方芜这么想着,原本停止的泪水,便又被自责又勾了回来,瞬间蓄满了眼眶。
唐阈见状,慌张道:“阿芜不哭了,咱们不哭了好不好?”
见方芜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手腕,他灵机一动,故作可怜的捂着手腕道:“诶呀…好疼啊…怎么流这么多血啊…阿芜,你快来帮我看看……”
事实证明,这招果然有效。
方芜顾不得去擦满脸泪痕,赶忙去翻自己身上的小布包,掏出一瓶应急的药,又翻出个干净的软布,紧接着拍开唐阈的手道:“别乱碰伤口!”
唐阈嘴角勾出一抹得逞的笑,任她摆弄自己受伤的手腕。
方芜低着头小心翼翼的拿软布擦拭,声音有着刚刚哭过后的哽咽道:“这里没有干净的水,不能及时清洗,先简单擦拭下,不然不能涂药,等出去了再好好清理下……”
唐阈柔声道:“好,都听你的。”
“这个药刚涂上会有些刺痛,但是药效很好,过一会儿就没什么感觉了。”
方芜拿着药瓶轻轻洒在伤口处,有些紧张的抿嘴道:“你忍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