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秋宁给她推来了轮椅。
自从到医院后,她穿的一直是医院的病号服,想出门,又很纠结,问妈妈自己这样丑不丑。
薛秋宁说不丑,很漂亮。
她给她扎头发,头发有些枯黄了,梳子梳下去,落了不少的头发,薛秋宁不动声色地拿走掉发,给她梳了一个披肩发,然后扎上好看的黑色的大蝴蝶结,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还是好看的。
她愈瘦,下巴愈尖,眼睛愈大,戴上口罩,口罩都好像大了一号。
薛秋宁推着她下楼去散步。
“心源那边已经有几个消息了,我们很快就能做手术了。”薛秋宁和她说。
此时正值酷暑。
关素舒仰头看着辽阔的天际,天边有隐隐约约的光晕,她用手遮了遮眼睛。
她以前爱笑,现在也不爱笑了。
偶尔薛秋宁和她说话,她要稍微愣一愣才反应过来,然后笑一下。
一路上都是薛秋宁在说,她在安静地听。
其实也没有好说的,她们母女之间有太多年没有在一起,生活也没有重叠的圈子,问来问去无非今天舒不舒服,今天的饭好不好吃。
轮椅的轮子轧过贴近自然的小石子路,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有树叶落下来,她抬起手去接。
就在这个时候,轮椅也停了。
薛秋宁手机响了,她停下脚步看手机,是一家机构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