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靖当年资助徐周衍,不是无缘无故地大发善心。
他是资本家,不是慈善家。
早年他在东南亚开拓市场,生意做得大了就遭人眼红,在回国的机场被当地的□□盯上,有人拿刀顶着他逼他出机场,是出外差来追逃犯的徐夏忠看出了不对劲,假作接机的朋友来和关靖打招呼,他们四五个人围拢,歹徒见势不对立刻散了。
事后关靖要报答他,徐夏忠却摆手拒绝了,回国道别,向他行了个礼,说我是人民警察,为人民服务应该的。
再后来看见徐夏忠的消息,却是新闻上的黑白照和讣告。
思绪拉远了些,再回过神来,关靖的口气又更和缓了些,问:“你母亲是什么时候走的?”
“六年前,病了好几年,手术化疗都做过了,没熬过来。”
提到母亲,徐周衍还算平静,抿了口茶,微垂下的眼睫遮盖住些许的伤怀。
“你是个好孩子……”关靖要说的话还是被旧情谊绊住了脚,拍了拍徐周衍的肩膀,道:“逝者已逝,节哀。”
若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决计是没有这种和关靖同桌喝茶的机会的。
关靖仍旧观察着徐周衍,坐在他面前,这年轻人也没有丝毫诚惶诚恐,不说能见招拆招,至少是不卑不亢的。
年轻人呐……
关靖喝几口,一杯茶就到了底儿,徐周衍见了,起身拎壶给他倒茶,茶水是温着的,壶壁烫了,他没预料到,被烫得稍抖了一下,随即又稳住了手。
关靖以为他紧张,倒是笑了,食指叩了三下桌面,温声说:“不用紧张,我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