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想太多,好好休息啊。”薛秋宁紧握了握她的手。
她总觉得忘了什么事,很重要的事,是什么……
关素舒把手从薛秋宁手心里抽了出来,她看见自己干净的掌心和纵横的掌纹,潜意识里却还记得那一种黏腻湿润,那是什么?
陡然,画面在她眼前重现,满手的鲜血,贯穿后背的伤口,撕破的衣服,相撞的身体,“砰”的一声,开响的枪——
忘记的画面像蝗虫过境一样向她涌来,她张开了嘴,无声地尖叫了一声。
“啊……”
她蜷缩起来,手指紧按住胸口,痛苦地紧缩着肩胛骨,好痛,好痛!
“素舒,素舒!”
“放松放松,深呼吸,没事的,没事的。”医生迅速控住她。
关素舒的眼泪从眼尾淌下,划入鬓角,又落在耳尖上,坠进枕头里,她急促地痛苦地呼吸着。
薛秋宁回来路上已经了解了经过,大概知道她在想什么,大声道:“素舒,不要去想了,一切都好了,不会有人再伤害到你了!”
她以为她恐惧的是那晚的歹徒。
不是的,不是的,她想知道的不是这个。
她努力张开嘴,却发不出声,发颤的手指无力地写着一个“徐”字。
薛秋宁没看明白,医生盯着看了会,看懂了,按着她的肩膀告诉她:“前天送来那个小伙子情况已经稳定了,子弹没有伤到要害,现在在icu观察,下午就能转入普通病房了,你的情况比他还要严重,你情绪不要再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