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病房外,他数次默念着她的名字:关素舒,关素舒。
素舒不即是月亮的意思吗?
月亮凄冷孤凉,仿佛在暗示她的命运似的,他的心脏狂跳起来,再也坐不住。
隔着一扇门,听着里面滴滴滴滴的仪器响声,他面朝白墙而立,像又回到了童年与亲人生离死别时的无能为力的时刻。
未觉池塘春草梦,阶前梧叶已秋声。
他蜷着手指,像要抓住什么似的,掌心却记得她冷到仿佛散发冷气的手骨。
她生来体弱,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才顺遂长大,疾病常年缠绕她,她不心灰意冷,痛楚的时候还在安慰身边人别紧张,不知道比多少人还要强大。
“徐周衍,徐周衍!”
他陡然回神,对上关素舒侧眸疑惑的神情。
“想什么呢?”
“没有,你刚说什么?”他问。
关素舒唇上的乌色已经减淡,还有些许的紫,并不算康健,但她一恢复精神,迸发的生命力依然生机勃勃,她神采奕奕地说:“我说我们现在就去新盛康找顾医生吧。”
顾医生。
徐周衍心里有一霎那的失衡,面上丝毫不显,四平八稳地将她扶起来,因为她动手不方便,徐周衍又蹲下为她系上了鞋带,磨蹭了一会,很强迫症地将蝴蝶结两个耳朵拉对称。
新盛康是关盛集团投资的一家私立医院,医院占地面积颇广,环境清幽,在会市很有名气。
顾时异收到了关素舒要来测过敏源的消息,特意和几个同事交接了一下工作,给她腾出了半个下午的时间。
到了医院,关素舒轻车熟路地带着徐周衍往心内科的办公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