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的时间一晃而过,等明年毕了业,马上就要分道扬镳了。
人和人出身的差距,很多时候就已经决定了以后会走的路的差距。
何仪玟心里很清楚,尽管现在她和关素舒是室友也是朋友,可一旦毕业,她们的人生轨迹大概就再也没有交界点了。
月亮亮堂堂地挂在天上,只是再亮,也是隔着距离的。
轿车逐渐消失在黑夜里,山风吹来,夜冷了。何仪玟看了看垃圾桶里被随意弃置的奢侈品,将手揣进衣服兜里,低着头走回俭朴的酒店里。
大厅门口只留了一盏白炽灯,泛白的光落在灰黑大理石地砖上,泛着一圈一圈的光晕。
袁佳本该早就下班了,但这会儿还在等一个人。
七点过五分,一辆黑色帕萨特停在门口,大灯熄灭,男人推门走来。
他迎着光,立体锋利的五官被光显得更逼人,硬挺的灰黑色西装上不见一丝折痕,利落板正。
镶嵌着半永久职业笑容的神情一瞬复杂,最后定格成一个牵强的微笑向他打招呼:“徐律,好久不见了。”
男人仿佛没有看到她复杂的脸色,温和地向她颔首说:“我来取一份文件。”
“是这个吧。”袁佳将密封的文件袋交给他。
自他离职后,她已经有段时间没见过他了,见他脾性一如既往,心里更是酸楚。
徐律是所里公认的脾气最好,做事也最踏实的律师了。
有回下暴雨,她和同事没带伞,徐律还把伞借给了她们,说自己开车回去,第二天她来开门,发现办公室灯还亮着,徐律已经在办公室里睡着了,桌上咖啡是凉的,还摊着一摞的文件。
明明那个案子该是他的功劳,那些人欺负他年纪轻,背后又没有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