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真的要走,冯玉林试探着道:“秀灵,有事好商量,你这气性也忒大了。我不过是多说几句……那二百两银票我可以解释的,之前我不是跑出去赌了一么,那是我赢回来的。我不是想瞒着你,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楚云梨转身,手中的刀狠狠劈在床沿上:“少特么废话,给我站远一点。否则,我的刀可不长眼睛。”
冯玉林吓得后退几步:“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凶?”
“你们母子以前总说我出身不好,行为粗鄙,怎么,现在不过是暴露本性,你不应该意外才对。”楚云梨捆扎好了包袱,一拔菜刀,从地上的狼藉里找出了砚台,就着里面干掉的墨掺了点水开始磨:“写一张咱们两不相欠的契书!”
冯玉林自然是不愿意。
王秀灵这女人出身花楼,他从来都不认为这女人配得上自己,当做一盘小菜偶尔吃吃还行,让她做妻子……实在是丢人。
因此,她想走也行。但是,所有的银票都在她手中,她这一走,他怎么办?
虽说这宅子值些银子,但啃木头也吃不饱啊,还崩牙!
冯玉林想了想:“你今日突然发作,明显有了去意,我不拦着你,可以写契书放你自由,但是,银票给我留一点。”
“你要不要脸?”楚云梨不客气道:“这些银子都是用我的命换来的,你凭什么分?”她手中的刀“砰”一声又砍在桌沿:“写不写?”
冯玉林:“……”
腿有些抖,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不写的话,那刀会冲着自己的脖子而来。
他认命地拿起了笔,楚云梨将镇纸压好,道:“就说我王秀灵任劳任怨养了你们母子多年,如今恩怨已消,自愿放我自由,从此断绝关系。两个孩子出身不好,你们嫌弃,自愿让他们跟我走。”
冯玉林不敢不从,门口的齐氏冲进来:“银票呢?”
楚云梨冷笑一声,掏出从她屋中翻出来的银票:“这一张十两,是城北张家赏的。而这一张,是张夫人的表妹赏的,这张……”
银票每一张序号不同,曾经王秀灵都细细瞧过。此时楚云梨拿着,还能说出它们是从何处而来。有好些银票已经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