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孽缘。”楚云梨打断她:“我简直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遇上了你们这些个玩意儿。真的是一个敢编,一个敢信!”
她伸手一指:“你赶紧给我滚,别在这碍眼。”
柳长月不肯走,继续跪着。
楚云梨关上门:“你再出声,我就去书院告你了。”
书院的学子读书得安静,所以,凡是在学子住的这两条街夜里扰民的,都会备注扎在书院的官兵带走。
于是,柳长月哭都不敢哭了。
她怕明天那些人来追债的时候,没有人帮儿子求情。有她拦着,总比没人拦要好一些。
对于柳长月来说,这一夜格外漫长。
等到天光将亮,在柳长月眼中,只觉得越来越绝望。她觉得自己被冻成了冰坨子,想要挪动都费劲。
街上的人越来越多,她不想丢人,钻到了僻静处。又担忧着儿子的伤,等到学子走了大半,她急忙了儿子的住处。
李旭受的伤太重,说是睡觉,其实是昏迷了的。
天光大亮,柳长月进门之后,将儿子身上的伤看得愈发清楚。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到处都青紫片片,她根本就不愿意相信,那是自己儿子。
可他就是!
柳长月蹲在了床前,哭得泣不成声。
李旭是被门口的吵嚷声吵醒的,或者说,他根本就睡不踏实,要不是身上的伤,他压根就睡不着。
听到那些打手的声音,他瞬间惊醒过来,一偏头,刚好看到母亲被他们推倒在地。
一群人涌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