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以前家里人都商量过的事,柳春风叹息一声:“希儿若是去读书,少了你爹,咱们家不一定供养得起。”
“您放心,我就是砸锅卖铁,也会供养他!”齐诚低着头:“只是,若是家人名声不好,也会影响了他,镇上的夫子压根就不收家中有人人品有瑕的弟子。”
听了这话,柳春风心里不安:“你这是何意?”
齐诚抬眼看着她:“娘,如今的你没甚好名声。兴许会影响希儿。”
柳春风愈发不安:“可那些事我已经做了。”
“所以,我们得想法子弥补。”齐诚话接得飞快:“娘,人死债消,您别怪儿子。”
柳春风:“……”??
她瞪大了眼:“你做了什么?”
齐诚看着那碗鸡汤,缓缓往洞口外退,似乎很是伤心,哽咽着道:“娘,您说过,您最疼的就是我,为了我愿意付出一切,包括您一身血肉……娘,儿子也是,实在没法子了……”
柳春风死死瞪着洞口的人影,渐渐地眼前变得模糊起来。她伸出手想要拉人,手却如千斤重一般根本抬不起来。
浑身知觉渐渐退去,脸皮子如有万斤重,她周身疲惫不堪,缓缓闭上了眼睛。
恍惚间,忽然想起小时候偶然听村口的老人说过的一句话:言传身教很要紧,有些事情,不能在孩子跟前做。
柳春风脏污下更加苍白的脸上渐渐滑下两行清泪,她动了动唇:“娘……我错了……”
……
早上,楚云梨正在院子里洗漱,边上柳春雨一边翻晒药材,一边道:“娘,听说二姐去了镇上,还找着了活计。只是工钱低,好像除了饭钱之外,也就只得几个铜板。”
楚云梨听着,压根没过耳,手中动作不停:“刚才我怎么听外头有人说你大姐昨天被挪走了?”
“是。”柳春雨心情复杂:“是阿诚挪的。大姐养了个好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