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安讶然:“我们还能去哪儿?外婆家……不合适,两个舅母都不喜欢我。姨母她们也不高兴。”
确实,李念秋在娘家住得久了,姐妹觉得她占了娘家便宜,没少说酸话。
楚云梨安慰道:“没事,咱们回柳家。那还有你的院子呢。”
“可我们没有地。”柳子安皱眉。
楚云梨伸手抚平他的眉毛:“都说了,小小年纪别皱眉,跟个小老头似的,小心以后老得比我还快。”这才回答:“总归不会让你饿死,我有办法。”
柳子安无语。
问题是他们母子刚到陈家一个月不到,怎么就要离开了?
何时成过亲的妇人能随随便便离开了?
楚云梨又安慰了几句,把他摁在床头睡觉。又嘱咐道:“没事别起来。如果一定要起,你就跳着去,你那只伤脚千万不能落地,要是又流血了,以后会成跛子的。”
这么大点的孩子,半懂不懂。肯定要把伤往重了说,不然真伤着了,在这个紧要关头,更加麻烦。
当夜,楚云梨还去睡厢房。
陈长福的院子挺大的,房子有四五间,都是新修出来的。但床只有三张,主屋一张,厢房两张。
主卧的被他自己睡了,厢房的母子二人睡了。刚来的陈传远没地方睡,陈长福又昏睡着叫不醒。他在院子里踌躇半天,最后还是去了主屋睡觉。
一夜里,陈长福因为酒喝得太多,被尿憋醒了好几次。天蒙蒙亮,他又一次起来小解时,脑子终于清明了。
跑来敲楚云梨的门:“念秋,你醒了吗?”
楚云梨就算没醒,被他这么一吵,也睡不着了。主要是她昨天睡了半天,压根没多困。她穿好衣衫,起身打开门:“你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