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来之前万万没想到过的事!
楚云梨说是要把她送给陈家,其实如非必要,她都不会这么做。她也不能把胡家逼急了,毕竟,不能明着欺负她,胡家还能找八凶那样的人上门暗杀。她虽不惧,但怕他们冲罗招楠而来。
那日之后,胡渺再没出现过。
楚云梨觉着,她兴许已经不在并州府,可能去了陈家所在的良州府,或者是胡家所在的新州府。
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这段日子里,楚云梨又收了几十万两银子,然后教了十几个从外地过来的大夫,送走了他们,已经是四月了。
春日里的药材是最多的,罗招楠已经跟着她学了几个月,认识了许多药材。但是呢,地里的苗她还没看到过。这样可不好,大夫得熟知药材的生长习性,才能更好的用药。
所以,空闲下来后,楚云梨特意带着罗招楠去了郊外的药材村转了几天,手把手的教导。
这日傍晚,回去的路上,罗招楠一边背着医书,一边和方才看到的药材对比。
楚云梨笑着道:“药效最好,还是得山上野生药材,并且,种的药材和山上野生的有些又长得不同。别的不说,只颜色上就有区别,地里的药材养分充足,养得极好,叶片上颜色会浅些,而野生药材是深绿色,苗会浅一些……但这也不是绝对,还是得靠你自己多看。以后有空,我带你进山转转,对比一下你就知道了。”
一个教得认真,一个听得认真。
快要到城门口时,楚云梨随意扫了一眼马车颠簸时带飞的帘子缝隙,这一瞧,顿时眉心微蹙:“停下!”
马儿走得不快,但为求稳妥,还是跑了好远才停下,罗招楠一头雾水:“娘,怎么了?”
楚云梨掀开马车后面的帘子,看到后头不远处相扶持的祖孙两人,浑身破破烂烂,头发乱糟糟,都瘦骨嶙峋的。乍看之下,还以为是要饭的乞丐呢。
罗招楠顺着她视线看过去,渐渐地睁大了眼睛:“奶?”
那佝偻着身子,头弯得比腰还低,几乎趴在地上,一步一挪的老太太,可不就是丁氏么!
而跟她靠在一起慢慢挪动的,就是罗谷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