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假死!”许良新站在屋中,身长玉立,声音涩然,“我带着下人去了屏城隔壁的理城,出了喜来镇,我才知道外头以武为尊。在理城,我遇上了一个人,姓甫名锡,他遭了贼,典当来的银钱尽数被偷,我不缺银子,便顺手帮他付了帐,他拿了一块玉佩给我,言日后会拿银子来赎,他执意要给我,我就顺手收了。夜里我们一起喝酒……”
“喝醉后迷迷糊糊回房,结果,他住的那间烧成了灰烬。我也被烟熏晕,身上被烧伤,昏迷了好久才醒,险些丢命。”
许父眉心皱着,“茶子说,客栈失火,你连同你住的屋中都烧没了,这才带了你的骨灰回来。既然你没死,为何不回家?”
“我们俩喝醉后,无意中换了屋子。他给我的那枚玉佩,正是甫花山庄庄主给儿子的。他是甫花山庄自小流落在外的三公子。”许良新声音和缓,似乎陷入了回忆,“等我醒来,已经在甫花山庄,屋子富丽堂皇,底下的人恭恭敬敬伺候……”
许父一脸不悦,“所以你贪图富贵,默认了这身份?”越说越生气,又是一巴掌拍在桌上,“老子从小到大也没亏待过你,眼皮子浅成这样?”
“不认不行。”许良新苦笑,“那时候甫花山庄已经对外宣称找到了三公子,筵席的请帖都已经发出。爹,甫花山庄辖下几千里疆域,全部听山庄调遣,山庄丢不起这脸,要是我实话实说,山庄迁怒下来,对许家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
楚云梨冷笑,“这么说来,我们还得感谢你冒认人家身份,让我们多活了十年?”
许良新叹气,“玲儿,你别这样。”
“我哪样了?”楚云梨疑惑,“你说得自己多苦一般,可我亲耳听说三公子天分极高,让人敬仰。又亲眼所见甫花山庄三公子得众位弟子拥戴,无论走到哪儿都前呼后拥,又得美人倾心,你说做这三公子不甘不愿,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许父恍然,他听到过儿媳妇提及三公子被人踢飞,表姑娘下毒不成反害自身,害得龚家人离开甫花镇时被严查的事。
这么半天也没把面前的人和那位三公子联系起来。
许良新质问,“所以,当初你认出我来了?”
楚云梨反问,“我自己男人,孩子他爹,就算化成了灰我也认得出来,你那张面具挡得住什么?”
她语气讥讽,许良新眉心微皱,“那你为何不与我相认?”
“认什么?”楚云梨收剑入鞘,“我不过是在方家揪了几片叶子,齐娇就敢拔剑杀人。要是我跟你相认,让她知道我是你妻子,还给你生了儿子,怕是当场就要我喋血。我家中上有老下有小,可不敢死。”
许父听得一头雾水,斥道,“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