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梨一步步走近,蹲在她面前,压低声音,“我是好意啊,谁能想到你进府不过一年多,就把自己玩死了呢。还有,你和老爷青梅竹马的情分……如今看来也差不多了。”她余光看到廊下不远处的碗,兴致勃勃问,“这药是你喝的,还是他灌的?”
张礼瑗死死瞪着她。
楚云梨瞬间了然,“哦,被灌的。”又叹息一声,“果然郎心易变,一年前,他还想把你的女儿当做嫡女记上族谱呢。”
“装模作样……我看了你就……恶心……”张礼瑗说话开始断断续续,眼神涣散,口中的话也没了恨意,带着哀求,“求你……帮帮我……女儿……”
楚云梨没动,靠在她耳边低声道,“我不害她就已经是我大度,你怎么有脸求我?”
张礼瑗眼睛瞪大,眼中光亮渐渐黯淡,彻底不动了。
周娴乐急匆匆进门,远远的对着楚云梨就跪下,哭道,“夫人,求您救救我娘,帮她请个大夫吧……求您了……”
楚云梨侧头,“晚了。”
周娴乐连滚带爬的过来,看着门槛上睁着眼睛的张礼瑗,伸手去推。
她哭得伤心,楚云梨站在院子里,“你父亲说,让我给你娘办丧事。”
周娴乐崩溃大喊,“他杀了我娘!”
楚云梨扬眉,“你娘说,他是你爹。这事你知道吗?”
当下孩子早熟,十岁的孩子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周娴乐满脸是泪,摇头,“他不是我爹。”
是不是的,兴许只有张礼瑗自己知道了。
说是让楚云梨办丧事,其实也用不着她费心,底下的管事就能把事情处理了。一个姨娘而已,既没有人来吊唁,也没有人过问,悄无声息的,不过两日,已经入土了。老夫人特意吩咐,不许葬入陈家族地,所以,只在郊外找了一块地方下葬。
陈元略就在棺木出门的时候看了一眼,其余时候都没看见人。
张礼瑗没了,除了她的院子里只剩下周娴乐住,和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