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的男子声音随即想在耳边,“不用了。你先出去吧。”
“公子,我……”女子欲言又止,“您有了表姑娘,也不能忘了我。”撒娇的语气。话落,细碎的脚步声飞快地远去,还听到了关门的声音,应该是羞的。
楚云梨靠在床头上,头很晕,不是那种刚来不适应的晕,而是晕眩,还有些微微的疼,勉强睁开眼睛,入眼就是微弱的烛光,然后一张俊秀的脸凑上前来,低低笑道,“表妹,你别怪我,我这都是为了我们的以后……”
白皙修长的手已经伸向她面前的衣领,楚云梨心下惊讶,对于这种突发状况已经习惯,抬手去挡那只手,才发现手软绵绵的,手臂不太使得上力,这是中了药了?
这种用药强迫女子的人,应该不是什么好人才对,她眼神一扫,落在床头上的一盆罗汉竹——底下的花盆,勉力抬起手摸过去拎了过来,朝他的头狠狠砸上去。
花盆和面前的人一起落下,并没有瓷器碎裂的声音传出,楚云梨捏捏眉心,这才垂眼看向地上,床前的地毯上,躺着个身着青色长衫的男子,眼睛紧闭,头上还有一个大包。
这么不经砸的吗?
楚云梨松了口气,闭上了眼睛,一刻钟后她再次睁开时,看向地上男人的目光就带上了几分厌恶,虽然她对地上人的人品没什么期待,却没想到他真的烂到了根子里了,还是读书人呢,她气不过抬脚踢了过去。脚也软绵绵的,踢在人身上也没多大力。
她眼神左右扫了一圈,落到了榻边的针线篮子中,头重脚轻的走过去,摸到一根针,在边上烛火上烤了烤,别往身上的穴位扎去,几针下去,虽然还是晕,但脑子却清明起来。
看着地上的男人,楚云梨嘴角微微一勾,走上前努力将人翻个身,拿那针对着他腰上的几个穴位扎了下去。
阜城孙家是布料生意的,最早追溯到百年前孙家就已经存在了,存了多少银子没人知道,但士农工商,从商向来低人一等。建平二年便开了恩科,挑选天下能者之士为国效力,但那只对普通农户,孙家生意做到附近几个府城,早已声名在外,想要让后辈读书入仕都不能。到了当今建安帝,便取消了这条规矩,凡是周国人,都可以参加由各州佛举办的县试。
孙家富贵,渐渐地就抛了生意,专心培养后辈读书科举入仕。一切都挺顺利,就一样不好,人丁凋零。到了原身父亲孙绍这一代,就只他一个孩子,但他读书天分高,十九岁就已考上了进士,还娶了青梅竹马的林家姑娘,第二年就生下了一个孩子,但他的好运也到头了,妻子难产而亡不说,生下孩子不久他就病了,大概是读书真的伤身,朝廷任命下来,他也没法儿上任,躺在床上七八年后撒手人寰。
传承百年偌大的孙家,就只剩下原身孙嫣兰一个小姑娘了。
小姑娘就七八岁就失了父母双亲,任谁见了也会叹一声可怜。
这边孙绍离去前,还是安排了后路的,将孩子托付给妻妹,由她抚养长大,一并托付的,还有孙家诺大的家财。
于是,孙嫣兰就跟着姨母林氏长到了现在,期间林氏怜她孤苦无依,还把她和自家打长子定下婚事,早前孙嫣兰的母亲还在时,姐妹俩感情很好,早就约定了儿女亲事,不过那只是玩笑话,当不得真。没想到林氏还记得这些。
楚云梨头晕,扶着墙站了一会儿,之后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