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青露出了一个苦笑,“尊上,您可真是给了奴婢一个苦差事。”
沈淞月朝她摆摆手,“采碧应是才对我动心思不久,问题多半不大。”
采青心想她哪里是才对您动心思不久,不过是前些日子月涟激她,让她起了些好胜心,才不小心泄露了自己的情意——算了,她家尊上已经这么努力的断情绝爱了,实在不忍心告诉他真相。
佛国边境,一处不甚有名气的平凡小寺中,玄镜同他的老友悟沙正在禅室内下棋。
室外大雨倾盆,雨水“哗啦啦”地打在屋檐上,时而有潮湿的风拂过,将雨丝洒落到室内。
“贫僧又输了,”悟沙平静的放下了棋子,“不下了。”
玄镜笑呵呵的拨好棋子,一脸和蔼的道:“再来一局,就一局!”
悟沙转头看向窗外的雨幕:“玄镜,您现在这幅尊容着实伤眼,贫僧不想看了。”——用着青年人的脸孔,做着六七十岁德高望重老人的表情,实在是违和得有点诡异。
“哎!一旦人老珠黄,就再也回不去从前了啊!”玄镜摸摸自己的脸,叹道,“说到底还是做掌门的锅,十多年下来,都快忘记原本自己的模样了。”
“没人拦着你像紫仪那般,从头到尾就用二十多岁的模样,”悟沙毫不留情的拆穿他,“自己威望不足想用外表来找补,怪得了谁?”
玄镜瘪瘪嘴,习惯性的抬手想抚须,却摸了个空,不禁更加忧愁,“真想借这次机会对上玄宗彻底撒手,从此天高海阔,逍遥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