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外界的一切,对顾凌霄来说似乎都没什么区别。他真就像个不知为何活过来了的人偶般,没有喜怒哀乐,但也不准备去死,就单纯的为了活着而活着。
戚燃这个人,心思不算细腻,但他总就是见不得风雪里的小猫小狗,小时候哪怕自己都朝不保夕了,也忍不住想伸出小手把快冻僵的小狗揣进怀里捂一捂,明明他们两只小家伙加在一起可能都活不过三天了,还觉得至少自己多了个伴儿。
于是自打从伤痛里振作起了一些精神,戚燃就不禁隔三差五的去戳戳顾凌霄。
整整半年,他都没有收到顾凌霄的一丝回应,但因为好像也没有被嫌弃的样子,他也就乐此不疲的坚持下来了。
直到有一天,戚燃还记得那也是个月圆之夜,也是擦剑的时候,他说了句:“月是故乡圆……嗨!可我的故乡已经没了。”
顾凌霄冷不丁的在识海里问了他一句:“你……从何处来?”
“从……啊!”戚燃猛地反应过来,“你回答我啦!”
顾凌霄又沉默了。
那晚戚燃骚扰了他半宿,也没得到第二个字,但蚌壳撬开了一个缝隙,接下来便好说了。
逐渐的十句话里能有上一句回应,日积月累,便是“交流”。
“……所以,你既然能在识海里与我说话,表达应该是没问题的,那你应该不是哑巴咯?”
“。”
“那你试试发出声音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