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早就知道陛下不再是阿珺,早已不在乎我的喜怒哀乐,阿珺懂的,陛下不懂。既然不懂,我又有何讨好的必要?事事顺着陛下,陛下便能护我一世安稳吗?朝堂不稳,军心不定,连后宫的女人也敢仗着家里的势力为非作歹,陛下不是照样没有法子吗。”
当前存在的问题被姜容毫不留情的指了出来,陆乾珺也是怒极。
“好。”陆乾珺脸色难看的想杀人,线条分明的下颌愈发冷硬,“记住你今日说的话,从今天开始,朕不会再来,也不会再给你任何东西,朕就看你靠自己,能不能在宫里活下去。”
走出门冷风一吹,吹醒了陆乾珺愤怒的头脑,也让他难得有了一分茫然。
他与阿珺不同?呵,有什么不同。在姜府时待姜容好,是有利所图,现在隐忍谋划,任由豺狼虎豹骑到他头上,更是利益使然,他陆乾珺,从不做无意义之事。
明白往后会更加艰难,姜容心里却豁然开朗了,或许这些话他在心里憋了太久,久到已是顽症,说出来浑身舒畅,连身后的伤都没那么疼了。
他不是个能忍疼的人,也不是脆弱的人,全看命运,若是一世安康,他可以满脸全是笑容,可若是苦难加身,他亦能撑着活下去。
如他所说,陆乾珺往后一直没来过,姜容只听见丫鬟太监们闲来无事说着陆乾珺今夜又去了哪个宫里,好像没有一日是闲着的,让姜容有些惊讶他的精力旺盛,所以从前他日日缠着自己,或许也根本不是爱意使然情难自禁,自己只是他迫不得已才选的消解欲望的工具罢了。至于他那晚说的是第一次,姜容现在也不敢信了,越了解越发现,阿珺离他越来越远,远到他开始怀疑究竟有没有这个人。
宫里除了姜容,其他妃子最近都是面色红润,陆乾珺虽然不独宠,但他雨露均沾,让妃子们无话可说,也生不出多少嫉妒的情绪,只是一个个憋着劲儿想怀孕,这种情形下,谁要是头一个怀了孩子,势必打破如今和谐的场面。
可奇怪的是选秀女也有一个多月了,各宫都没传出消息,外头又在传些风言风语,最后传入陆乾珺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