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糊的窗户并不隔音,姜容不知道那两个宫女是特地说与他听,还是阴差阳错被他听到,大抵特意的可能多些。
“佳音,什么时辰了?”他终于坐起了身子,两日滴水未沾,一开口就止不住咳嗽起来,佳音忙倒了杯水给他,“回主子,巳时一刻了。”
“你说,我能逃出去吗?”姜容怔怔地开口。
他今年不过十八岁,权贵世家姜家唯一的嫡子,虽然不得宠爱,可在姜家没人敢对他不敬。现在姜家没了,他也平白成了戴罪之身,在旁人眼里,陆乾珺不判他连坐就已经是情意深重。可在他眼里不是这样,姜容不懂,为什么他救的人从无名的江湖人变成了皇帝,从情真意切变得冰冷无情。如果他们是一个人,为什么会有人前后相差如此之大。
“主子……”佳音也有些难受起来,她家里有个与姜容一般大的弟弟,所以被分来伺候姜容的时候,她甚至有些庆幸,当然,她不敢把姜容当作自己的弟弟,但是难免会有些爱屋及乌。
“依奴婢看,主子如今若想在宫里活下去,只能依附于陛下。”苏月强势,若是姜容再得罪了皇帝,下场几乎可以预见。
姜容眼神朦胧地朝佳音转过了头,看见了佳音眼里的鼓励。他又何尝不知道讨好陆乾珺才能在宫里活得自在,可他不愿意。
想到要和别人共侍一夫,他就觉得心里难受。
“昨夜,陛下在苏贵妃哪儿吗?”
“这……”佳音不知道他从哪儿听来的消息,只确是如此,教她不好作答。
“陛下昨夜的确是留在苏贵妃哪儿,苏贵妃闹得太医院不安宁,他们没办法才去请的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