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段烨总是频频的做噩梦。
棠予有两次半夜惊醒,瞧见他如玉的面庞上渗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面如金纸,就连嘴唇都失了血色,微微颤抖着。
将他唤醒之后,他那双眸子一片空洞,像是某种失了生气的无机质的玉石,让人忍不住生出担忧。
他盯着棠予好一会儿,眸中才慢慢的聚起光亮,映出她的影子。
而后他会像受伤的幼兽一样,长久的拥抱着她,仿佛在汲取温暖。
他一般什么也不说,只漫长的沉默着将她揽入怀中,若棠予问起,他也只淡淡的用一句“做了个噩梦”搪塞过去。
只有一次,他有些失控,像是发疯的野兽一样撕了她的衣衫,残暴的、不可理喻的让她被迫接纳他,最后还是摸到她满脸泪痕才猛地惊醒。
棠予气恼的扇了他一巴掌。
段烨的脸偏到一边,散乱的发丝遮住了他的面,显得他有些颓然。
“棠予,你想要我的命吗?”
他这样问了一句。
当时棠予正在气头上,闻言恶狠狠地说:
“我不想要你的命,我想让你滚。”
于是段烨就被扫地出门了,之后一连数日,他都在重光宫中独守空房。
棠予两三天后出门散了一次心,到他们两个被布置的妥妥当当的小宅院转了一圈,心情才稍好了一点,开始琢磨要冷他几天再原谅。
她在茶馆里听那说书先生讲故事,听着听着,不禁开始想,会不会他口中的故事,也是一个世界呢?就像她此刻身处的世界,跳出去看,就是一本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