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颈动脉破裂之后血是止不住的, 他会很快因失血过多休克死亡, 棠予收割过许多生命,她深知这一点。

而段烨也不可能不知道这处是死穴。

棠予尽力稳住了自己想要颤抖的手,凌凌的抬起眼包含威胁之意的看着他。

可她不知自己眸中氤氲着湿润的水汽,眼角也渗出了一滴可怜的泪珠,眉头轻蹙,笼着些许不自知的春情。

那点冷意反倒像凌然却无力的抵抗,是被深深伤害之后孤勇却徒劳的挣扎,勾出一种让人心颤的脆弱易碎的美,让人忍不住对她更残酷一些, 恶劣的试探她的极限, 想看她崩溃的将自己笔直的脊柱折弯。

至于她那抵在他颈上的簪子,根本……无须在意。

她的手已经抖得不成样子了。

他遏制不住的想要慢慢地穿透她,狠狠地占有她, 夺走她的一切,让她无法离开他,也无法背叛他。

他被那个预言一般真实的梦境牵出巨大的不安, 仿佛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噩梦中那个人的诅咒便会应验,她最后也会那么恶毒的看着他说——

你去死吧。

他不肯退让分毫,反而更加的得寸进尺。

她被迫仰起纤长的脖颈, 几乎一溃千里。

华美的簪子砸在木质的的车板上,像是沉闷的一声叹息,昭示着她彻底落败。

掠夺者终于慈悲的放过了她片刻,让她可以张口短暂的呼吸,然而随即他残暴的本性又显露了出来,开始欺负她脆弱的脖颈。

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息,明晃晃的告诉棠予,他这次动真格的了。

一时间一股怒气涌上了心头,说不上是对自己的还是对他的,又或者两者掺杂,难分彼此。

怒气攻心,她喉头一腥,慌忙偏过头,止不住的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