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一步的下场就是,危险也同步降临着。
学校里,商场里,尚且逗留着的人们遭到了诅咒们的袭击。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们是后悔着的,是怨恨着的。
后悔的是,若非自己执意,怎么会遇上这种死亡危险。
怨恨的是,那些喊着要让他们离开的人定是知道些什么,不然为什么在政府都没有让他们离开前,就喊着让他们离开?
既然知道会出现什么事情,那为何不再强硬一点,带着他们也离开?
即便是清楚的知道,自己遭遇的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顽固不化,但人的劣根性就在这里。
即便是要死了,他们也不愿承认自己的过错,而是将这件事情迁怒到他人身上。
好像只要这样,自己就能解脱一般。
还未有一年后能够撑起百鬼夜行的诅咒数量,但也差不了多少的夏油杰将手上近乎三千的诅咒全部放了出去。
在如此庞大数量诅咒之下,即便仁王雅治和五条悟长了三头六臂也不可能一次性阻拦这么多诅咒,即便这一大群诅咒里,杂鱼居多。
即便是堵住几个必经通道都能漏几个漏网之鱼,更别提他们身边还有着同级别的敌人时不时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时不时漏几个杂鱼,偶尔漏了个略显难缠的诅咒。
仁王雅治挥出十几个网球将自己面前的诅咒尽数祓除,一边将某个挥舞着绳子试图缠绕在他身上的米盖尔击退,一边在心中算着方才那一通电话能救下多少人,其他咒术师又有多少时间能够反应过来目前的场面已经不仅仅是靠人力可以阻拦普通人丧生的事态了。
他不是不想直接给能够做主的家伙来一通电话。
第一,他并没有这个人脉,根本打不了电话。
第二,他根本没有这个时间打电话,一开始能打电话纯粹是因为那些诅咒还没有全部放出来的原因。
诅咒的数量多起来后,他能跑的空间也开始狭窄起来,最后无可奈何地找了个有利方位将试图朝着他这边离开的诅咒们尽数祓除。
所以说,像是这种靠量取胜的战斗方式,是他最讨厌的战斗方式。
诅咒都是一些杂鱼,一球便足以让其祓除,然而当这数量成倍增长的时候,对他造成的消耗也是翻倍增长的。
想到夏油杰为了搞出这么一个场面,吞下多少咒灵球,仁王雅治也不由皱了皱眉。
为了一个注定不可能实现的理想,封闭自己的眼睛,让其不去看,不去听,努力为之奋斗。
仁王雅治本该为这种行为感到愤怒。
他每漏走一只诅咒,都有可能会带走一个家庭的性命。
但是一旦想到造成这件事情的夏油杰,他发现自己无法像加藤兄妹一样,在意识到夏油杰的行为会导致无数的家庭支离破碎的时候毫不犹豫怨恨上对方,并爆发出想要杀死他的信念。
比他们知晓如何会导致这个结果的仁王雅治无法直白的说自己怨恨夏油杰,同样也无法忍受良心的谴责,认为夏油杰的行为是正确的,是值得去干的。
机械地将咒力凝聚成网球,祓除面前如海的诅咒,仁王雅治轻轻擦拭着脸上飞溅的血,不去在意那到底是哪只倒霉的诅咒的血,坚定着眼神,将面前的诅咒一球击散。
感受到自己咒力枯竭大半的米盖尔看着仿佛永远也不会力竭的仁王雅治,轻微咂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