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烽说起了正事:“雨太大了,若这雨连续下几日,就危险了,我认为要联合工部和都水监快速了解各地情况,是否受灾,受灾情况如何,开展护堤治水,再与户部和吏部商量,派遣钦差,筹备赈灾款项。”
黎文漪听得认真,宴烽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若雨能早日停,且救援及时,可将损失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若雨不停,早两日就已经在下大雨的黄州,会很惨。”
“黄州,为什么,受灾很严重吗?”
宴烽摸了摸鼻子,心虚着,又不敢瞒着黎文漪,弱弱地回道:“说黄州会惨,一半是天灾,一半人会是人祸,雨势过大,黄州极有可能决堤。”
黎文漪意识到不对了,她哆嗦着指着宴烽,不可置信道:“人祸?不会是你吧?”
这可是要命了,宴烽赶紧解释:“不是,责任不在我,我跟此事没有关联,就是知道些内情,夫人,真要发生了什么,可不能怪在我头上,而且这都是两三年前的事情了,跟如今的我没有干系了。”
“那你说说有什么内情?”
黎文漪稍稍放下了心来,她这才惊觉,她是真的怕,怕宴烽身上担上一个无法原谅的罪责来。
宴烽定了定神,老实交代:“黄州刺史出身黄州本地世家贵族,此人贪婪暴虐,两年前,黄州河堤因年久失修塌了一部分,好在是冬季,没有造成伤害,于是朝廷拨款,派了工部和都水监的人前往黄州修补河道,我当时在卫尉寺当差,跟派往黄州的工部官员有些交情,得知不少内情,黄州刺史跟派下去的官员贪污了过半的修筑河道的款项,所以黄州的河堤一直是一个隐患。”
方才的温情被宴烽这一说,顿时消失得干干净净,黎文漪又气又怒,骂道:“所以你知情不报,甚至同流合污,还包庇他们?”
“没有,夫人你冤枉我了,我没有碰过那笔款项中的一文钱,也没有插手过这件事,卫尉寺无权过问河道之事,我只是知情罢了。”
宴烽解释着,他没有骗她,事情也真不干他的事,那时候,他真要插手也能插手,但是到底是别人的利益,他又忙着扩大自己的势力,他还要收买人心呢,是一定不会跟有来往的人争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