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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彦谦笑着保证:“好。”

三日后,黎文漪乘车来了握瑜茶楼,她到二楼的雅间时,宴烽已经在此等候她多时了。

黎文漪一进门,宴烽就起了身,亲自将人迎了进来。

“唐突相邀,在下以茶代酒,自罚一杯,还请小姐见谅。”宴烽举杯一饮而尽,动作如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黎文漪将荷包还给宴烽,他寓情于物,他的心情她是懂的,并没有怪他贸然送信相约,“宴大人客气了,这是你母亲的遗物,宴大人心里焦灼是人之常情,只是我缝补得不好,痕迹还是明显。”

宴烽手指摩挲着缝补之处,已经做得很好了,不细看是发现不了缝补的痕迹的,可见她是费了很多心思的。

“哪里的话,小姐太谦虚了,它坏得那样厉害,本来我就不抱希望了,没想到小姐能缝补得如此好,它现在的样子,几乎就是没有被人剪断的样子了。”

宴烽面上又是感激又是赞扬黎文漪,就好像真的是弥补了他对此物损坏的遗憾了,全了他对亡母的思念了。

但其实,宴烽早就已经忘记了他那个整日唯唯诺诺、胆小怕事的亲生母亲的模样了,儿时,他被欺负被人打骂,那个女人只会缩成一团,躲在角落不敢做声,为了救她,他在冰冷的水中找了一天的暖玉,病到浑身发冷,他拖着病体求到县令跟前,终于说动了县令帮忙,结果他带着大夫回来时,那个女人却已经上吊自杀了。

他很少从那个女人身上感受到温情,也没有受过她的庇护,而她的死,让宴烽怒不可遏,不被信任,被人轻看,让他引以为傲的自信和本事遭受打击,再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他气愤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