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离轻声问道:“何时走?”

“明日天亮。”

旬离应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很快,他的脑子又开始昏昏沉沉了。

颜仓溟嗓音微哑,抱着旬离的手臂越来越紧,每一次离别,他都心如刀绞。

“阿颜,照顾好自己。”旬离说完,再一次沉睡了下去,原本有温度的身体,也逐渐冷了下去,任凭颜仓溟怎么捂,也还是捂不热。

除了有微弱的呼吸之外,颜仓溟根本感受不到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心中酸涩不已,每一次,每一次胸腔中的酸楚都会被寒风吹散随即又成十倍的卷土重来。

他明明有体温,有心跳,可颜仓溟却觉得,自己像个孤苦无依的游魂,不知该往何处去,亦不敢停留。

“师尊……雾淼峰埋下的酒也有好多年了……”男人的嗓音闷闷的,高大的身躯竟隐约有些颤栗。

他还剩下什么?颜仓溟突然就有些迷茫,怀中人冷却了,他也只觉得冷,如同风雨中枯叶。

“我若无法带师尊回家,便同师尊共赴黄泉。”颜仓溟呢喃一句,便闭上了眼睛。

一夜难熬……

翌日天明,颜仓溟不再逗留,收拾好东西,一路疾行,前往蒙古大草原。

蒙古,一个在马背上打天下的国家。

不附属任何国家,他们自立为王,占守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