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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母亲,嘴上有多嫌弃,心里就有多担心,这不嫌弃了没两句,就开始和安伯了解在华东时的情况。

江楠被牵在一旁不由生出些羡慕心理……这怎么能不让人羡慕啊?

虽然在华南、华东的时候,他没有看到这对母子之间有多少联系,可到底那种血缘中透露的母子情是磨灭不了,譬如安伯在其他地方发生的事,身为母亲的雪伦都清清楚楚的知道。

总之这一见面,是什么都表现出来了。

安伯此刻已经二十四岁了,从前无论在华南还是华东都受到安伯不少照顾,他就像是大哥一样站在江楠的面前,除了贺祈之,就属安伯对他最上心。

但大哥也有家人,大哥也有站在他前方保护着他的人,除了这位有着和他一样金色头发的雪伦,还有一位高大的父亲。

江楠忽然想起了比自己高上小半个头的父亲,以及明日清早为他烹制早餐的母亲……倘若没有发生后来的种种,他最起码,能在父母寿终正寝时将他们送走。

但他没能做到,甚至不知道父母葬在了什么地方,因而他常常觉得,不是自己找不到父母的坟地,而是自己找不到家了。

想到这,江楠鼻子发酸,跟着他们走时脑袋刻意往下低,以保证自己吸鼻子的声音不要被人听到。

但他到底低估了安伯捕捉这种细小声音的敏感力,就这么微微一抽,安伯已经伸长脑袋,半弯着腰凑近来,“楠楠怎么啦?怎么哭了啊?”

“哟,怎么啦怎么啦?”雪伦跟着凑过来,一凑便凑到江楠脸前。

“没,没哭,感冒了,有点流鼻涕而已。”江楠说着故作夸张的吸了吸鼻子,再用手指捏捏鼻翼两端,倒真像是感冒要流鼻涕的样子,“可能是昨天来的时候风太大,着凉了。”

雪伦“噢”一声,像是没察觉,“那你可要注意保暖啊。”

最先开始发现状况的安伯倒是没说话了,他看一眼母亲拽着自己的手,又去看江楠略微有些逃避的目光,一切都懂了。

午饭之后,江楠自告奋勇地将碗给洗了,洗完便说困,是一头扎进了房间里。

其实雪伦不是看不出端倪,只是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道明,这会儿江楠往房里回,她也不好凑上前去,就拖着安伯到房间里问起江楠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