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楠看见不远处停着一辆大巴,猜这辆车带出来了一些人。
他的猜想是正确的。
当棕熊小队的人以特殊的敲门方式敲开工厂大门,他们便见到守在门边及安慰着群众的士兵。
门口的士兵看到了安伯,抬手行礼,安伯跟着抬手回应。士兵将视线移至江楠身上,狐疑:“这位是?”
棕熊小队的队长给他介绍道:“这位是新的抗体携带者,江楠。”
士兵恍然大悟,抬手也给他行军礼,嗓音响亮对他道:“感谢您对全人类的贡献!”
江楠轻轻点头后就把脑袋低下,撑着拐杖跟着安伯往里走,也不管是否会给别人留下一个高冷的印象。
工厂内待着不少人,独独没见除了大阳外九八特种队的其他人。
他们应当还在参与救援,江楠没问,只由旁人把他们带到边上,给他们拿了张海绵长椅,就站在他们面前当起守卫。
那长椅十分熟悉,并非是在华南基地的哪处出现过,而是五十几年前,他常坐这样黑色海绵椅。当他坐在这椅子上时,面前通常会有一台钢琴。
他朝工厂远处望去,望向人群之后——那有好几架损坏的钢琴。
果然,这是间规模不小的钢琴厂。
江楠有些手痒,但他忍住了。
又有一批群众被大巴安全运来,不过总得下来只有十几个人,江楠听到有人和这位棕熊队队长上报,说b区居民楼只有这批人被救出来了。
人群之中,江楠看到一个大约十岁的小姑娘,她手里拿着一个牛奶盒及一把勺子,那里头大概是有什么可以吃的,但她却没心思吃,双眼不断流着眼泪,却是一声不吭,眼泪一半落到衣服上,一半落进了牛奶盒里头或边缘。
她一直在流泪,却没人安慰,也没人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