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不清楚,我没看到其他人来过这里。”
护士快被他阴沉的表情吓哭了,院方确实存在照管不周的问题,但她也不敢质疑院方领导的安排。
只能将商量好的台词念给他听:“可能是病人口渴,想喝水,不小心打碎了杯子,把自己划伤了吧。”
护士说话吞吞吐吐的,低着头不敢与律修对视,心里十分清楚这份缺乏说服力的说辞根本无法让家属相信。
律修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用讽刺的语气反问道:“噢?喝水还能把自己的脖子都喝断了?我还是头一次听闻。”
他盯着护士唯唯诺诺的姿态,接着说:“你先下去吧,至于律师函我会直接转交给你们领导的。是有人刻意虐待还是你们的防控疏忽,自有法律判决。”
护士如释重负,连连点头,退出了房门外。
律修环视了病房一周,走到病床前。律华的手还搭在病床的扶手上,他将律华插着输液管的手背轻轻抬起,用被单盖住。
却在刚才手背覆盖的位置找到了细碎的白色粉末,床头柜前盛花束的花瓶别着一个黑色的圆孔,无声地记录下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律修取下针孔形的微型摄像头,这是他担心护工照顾不周,特地派人暗中安装的,这个房间的每一个隐蔽的角落都被安装了这种不易察觉的摄像头。
抽屉里摆放着刀鞘,但水果刀却不翼而飞,再结合律华脖子上明显的伤口,事情的来龙去脉基本有了一个大概的方向。
律修回到家中已经是凌晨四点了,他点开了病房摄像的查看装置,看到了沈兰心在病房里搓磨律华的种种行径,桌案上玻璃杯被他拂在了地面上,杯身敲击地面的瞬间,发出了破裂的震碎声。
墙面的另一边传来了冲水马桶的声音,宋芊房间的厕所堵住了,来到了二楼客厅的洗手间,与律修的书房仅一墙之隔。
寂静的空间里突然响起东西震碎的声音,她吓得一激灵,皮肤上长出了细小的鸡皮疙瘩。
律修总是早出晚归的,偌大的宅子里宋芊已经渐渐地习惯了只有自己一个人,按理来说律家的园子处在富人区,而且园内的治安也是相当不错的,应该不会出现入室盗窃的情况。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宋芊还是提起了挂在厕所墙壁上的拖把,静悄悄地挪动着步伐,将拖把放在身前,戒备着周围的变化。
在经过隔壁房门的时候,宋芊踮起脚尖,将拖把抵在门把上,提着嗓子问:“律修是不是你回来了?”